扮臥虎，不必藏龍

公車在大漢橋上飛馳，遠遠的，新莊IKEA出現在我的右方。想了一下下，回過神來，相機已經在我手上，電源已開啟，鏡頭蓋已拿開，很快就按下快門釋放鈕。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這個畫質…囧…就別太計較了。

這是我最想要的－數位相機。
之所以選了這張，並不是我沒有；相反的，而是我有數台相機，底片的、數位的都有，甚至還有轉接環可以將舊的手動鏡頭接到數位相機去（咦？我的轉接環好像借給Gining了…）。那廣告照片裡的魔豆，手上拿的那台機子，大概是1D4吧；那管白色的鏡頭，不是545就是640，再不然就是328或428，反正那管白砲很昂貴就是了。在不養車的前提下，真要買管白砲也不成問題。

參加了一場外部訓練，重新把自己給整理了一遍。

早上烘好的麵包，裝在盒子裡拎到病房去，幺了老爸和老媽一起拍了這張合照。主角不是我烤出來的麵包，而是老爸和老媽。

那天在臉書上面接到一封大學同學V的訊息，問了我的電話，她在十月中旬會回台灣來…就這樣，這個稀鬆平常、在台灣也會見到的紙袋，坐了飛機出現在我的桌上。

那年我剛退伍，離開關了一年八個月的馬祖南竿，重新回到花花世界，對於未來是一片茫然。何其有幸，我其他的同梯，有人退伍隔天就開始上班，我還可以有茫然的空檔…

他總是臉上掛著一副笑臉，銀邊眼鏡搭著他壯碩的身形卻不顯得突，全因為這經常掛著的笑臉，也讓他看起來人顯得和善。

阿梧，姑且這樣子稱他吧。阿梧是我上個工作的同事，當時我才進這公司不久，他已經是這裡的中鳥，雖然我比他虛長幾歲，但沒辦法，隔行如隔山，新轉換了個工作環境，大家比的是資歷而不是年紀，見到阿梧我一樣表現出我對他的尊敬，倒不完全是他的資歷，而是他的笑容，讓我對他自然而然產生一種親切感，一種喚起人與人之間相處的美好經驗。

貨真價實的椰子仁。好吃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比市面上的什麼椰果，或是台灣市場上所能吃到的椰子仁都還要棒，很有彈性，頗為甘美，非常新鮮！

好幾次我和她都是因為公司要上保全系統而被趕走，幾乎是要摸黑才有辦法離開，而外頭已是星光燦爛…

這算是我的第三個工作，待超過三個月的。這個工作地點的好處是，離堤防很近，不遠處可以見到一些林木草地，可說是都會裡的綠野天堂。我在初到這裡上班時，她，來自苗栗的姑娘，身兼三職，對我這個新人還頗照顧的。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大姐般的溫暖，尤其是當整個辦公室的人見到面聊不上幾句時，和她總是能聊得多一點－大概是因為我在苗栗讀過一年書的緣故吧。總之，我和她在辦公室裡算是有話聊的。

關了近半年的禁，遲遲無法盡情用嘴巴咀嚼吞嚥的父親，直到大嫂返國並帶了兩個姪女回來，他心情大好而開始練習吞嚥，近一個月的努力後，他可以完全不靠餵食管而自己進食了。剛好父親節也到，我們一家子乾脆訂了餐廳兩桌，省下家裡動刀動火的麻煩，以便盡興的開懷飲食。

「頭朝這邊…躺上來…不用脫掉鞋子…不要動…」躺在已經降低了高度的檢查床上，醫檢師拉過薄毯步裹住我的身體，還特別叮囑我，頭不要亂動。

明顯感受到整個頭部安穩的架在一個凹形槽裡，比tempur的記憶枕頭還要更能包覆我的頭形。只可惜這全套的電腦斷層掃瞄器的價格不斐遠超過一棟房子，兼之此處不是拿來當成睡覺的臥室稍後就要被請出去，再加上這裡用來冷卻電腦儀器設備的強勁冷氣直比夢姑夢郎相會的西夏冰屋還要冷冽，我還是及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重要。

進了這社團以後，我才開始認識他。

那時我剛退伍不久，離開了閉關近兩年的馬祖數饅頭日子，回到花花綠綠的都會生活，總覺這美好的人生就此在我眼前展開，滿肚子的雄心、滿腦子的豪情、滿身子的衝勁， 不發揮一下會對不起上天賦予的一切。

今晨做了個夢，印象最深的是，面對著四題問答題發愁，而我卻用英文，想了好久，一直拿不定要怎麼回答。明明是中文的題目呢！

才想著這夢境是什麼意思，打算把夢給記下來，有機會再回頭看，不料在半夢半醒間…

圓滿，才怪。這是最後一場團體的創作。這回沒有隨意的塗，反而是非常工整仔細的不讓蠟筆線條糊在一起。非常小心的進行著。

從滿手麵糊開始到滿手奶油，然後是牆上麵糊斑斑，一直到現在揉完麵團後只需用刮刀稍微清理近乎乾淨的工作枱面，對於麵團製作的掌握程度越來越高，那種麵團發不起來硬得像餅乾的麵包、那種發酵過頭幾乎要成為酒釀的麵團，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望著牆上仍有部分未被拭淨的斑點，回想自己是怎麼走過這個過程，算是給自己一個小結吧。

親愛的amigo，
知道你的消息已經是太晚的事了，我能做的，就是和你分享我的生活，

很難跟同事解釋我精神不濟是為了等麵團發酵，實在是太難說出口的理由，況且說了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有了這次的痛苦經驗，不但在烘焙課問了老師可以如何解決，也開始在網路上搜尋解決之道，有人是把烤箱開到預熱再放進一杯水，有人是跟我一樣的在保麗龍盒裡放熱水，有人則是放進冰箱裡過夜，後來我的解決方法是，用保鮮膜封起置於室溫，讓它發酵一整夜！我先將麵團成形加料後，把所有的發酵時間都集中在晚上，隔天早上再來烘烤。沒想到，這個效果不錯，放了一個晚上的麵團都能乖乖長大，烤出來的麵包總算有點膨鬆柔軟了。

雖然有點膨鬆了，那種成功的喜悅不久又消散了，想要追求更好吃的口感，於是把腦筋動到配方上。食譜裡不同的麵團原料會添加雞蛋、奶水、奶油…會不會是這些不同的材料造成不同的口感呢？心想不如行動，於是我開始把所有在食譜裡看過的添加物拿來嘗試。

我永遠記得和阿嬤的一張合照：阿嬤抱著我，母親背上坐著大哥，背景是台中公園的綠草地。在黑白照片裡，綠草地的顏色呈現出深淺不同的色澤，一點也不沈重。

那年我開始在三重老家到處爬到處走，時不時會遇到阿嬤。阿嬤當時就在老家門口擺了個攤位，販售著各式各樣的蔬菜，小白菜、紅蘿蔔自是不在話下，還會有各種魚類。阿嬤有一隻銳角三角形的菜刀，類似沙西米專用刀，那是她拿來處理魚類用的。她熟練的用手伸入鰓部，輕輕一撥，「啵」的一個輕聲，很快就魚頭和魚身就分開來，可以販售了。喔，漏了一個部分，她會先用一隻握把類似大型開瓶器、尾端似扒地用鐵爪的縮小版，徹底刮除大小魚類的魚鱗，然後我就會看到地上一片片小小的閃光，隨著她舀起傾瀉而下的水流衝向排水溝－其實也只是個馬路旁略為低凹的水泥淺溝，還會有好幾片巴在她手臂上或是留在路面凹縫不肯走的，像粒粒鑽石般的發亮著。

找齊了材料，開始拿著書本按表操練。平常工作面對的都是紙筆電腦，如今面對的是分裝在不同袋子、罐子裡的各式粉類，一下子還真有點不習慣的手忙腳亂，不知如何下手。幸好烘焙班團購了電子磅秤，再加上攤開著書本都寫明了材料的重量，很快的，廚房的流理檯就分布了大大小小的碗。

先把酵母發好是吧。好，我按照食譜上的操作說明，將一匙的酵母粉倒進水裡攪一攪，然後將高粉倒到檯面堆成山，加上砂糖，然後挖出一個坑洞，準備要將酵母水倒入。不多久，我的手就和一團黏糊糊的麵團攪和在一起，無法分出誰是誰了。好容易一隻手將麵團給拌開，另一隻手也倒完了水，兩隻手全都跟麵團攪和在一起，也顧不得額上的汗水成了麵團的加料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