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小麻!」
掌廚的大姐,更正,掌勺的大姐在我踏進店門的時候,和我四目交會。彷彿很長的一段時間,卻又像是半秒不到,她認出我,我也認出她,她自然而然的叫出我最常點的麵食。
這家位於大學校門不到200公尺的小吃攤,有著臨街的店面,不到10坪的大小,光是備餐區及走道就佔了3分之1,不,差不多有2分之1了,每到用餐時刻,門口總是排了長長的人龍。
「2個人…5桌!請坐同一邊,謝謝!」
掌勺的大姐,看到有人進來,總是會先回頭望一下店內用餐的客人,很快地巡視店內座位,誰到哪裡去,幾個人坐哪一桌,她都指揮若定。在滾著熱水的大鍋裡翻攪麵線的手,卻是沒有停下來過。有一段時間我來到這附近,總是會進到這家麵店,點了少數看起來我可以吃的麵,偶而會順便再加個一兩樣小菜,就這樣過了一餐。嚴格講起來這並不叫打發一餐,而是好好的享用這些美食,以及玻璃門外的川流不息的手藝演出。
店裡的規矩很奇怪,所有的麵食不分大碗中碗小碗都是單一價,即便我的食量不大,點的小碗還是一樣的價格,但對我來說這裡的味道,才是最為讓我回味的。對於那些下了課的大學生中學生,或者是即將進去教室裡上課的學生,大碗的麵等於是兩大球麵團的份量,能夠填飽肚子才是重點。
好幾次我跟大姊說我要小碗的,再小一點都沒關係,她總是笑笑的說,你的食量這麼小,「吶佳修呷!」我也笑笑的不以為意,畢竟對我來說吃飽不是重點,吃的好才更重要,也因此她的熱情讓我有些怯步,畢竟再怎麼小碗的麵對我來說,都還是份量很多很多很多。有好一段時間,不曉得是一年還是兩年,我都沒有再踏進這個店,就是因為撐怕了。
今天路過店門口,很巧的前面就只有一個人而已,店裡面也空空的,再加上今天又是這麼涼爽,我想,四天連假連著4天都有運動,應該我的食量會跟著變大一些吧。於是我就走了店門口。
「內用還是外帶?」一位生面孔的小哥問了我。
「內用。」
掌勺的大姐,本來忙著加水巡火,大概是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來,看我一眼。
一眼瞬間。
「特小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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