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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黑的一樓後方,是我永遠沒有印象的地方。
(PS. 本篇內容血腥無比,屬18禁,切除膽囊者請勿進入以免向隅)

超過十五公尺高的天井,是一樓中庭的唯二開口之一,
另一個是我不喜歡去卻又不得不去的廁所,
時不時還會看到白白軟軟又短短的蛆在廁所邊爬來爬去往腳邊鑽來,
呀~會知道它是軟的,不是我把它抓起來往嘴巴裡塞,絕對不是的,
而是我露出拖鞋的腳趾頭在我三歲又九個月脫離Freud的肛門期且已經通過阿母嚴厲的上廁所測驗確定我不會一屁股滑掉的某天下午踩到才知道它的軟。
哇~簡直是一種不是享受的感覺,
比踩到黃金更真實的軟,因為是我的腳趾赤裸裸的與它的肌膚之親,
所以我才知道它是軟的。

就因為這種原始莫名對於蒼蠅幼蟲的親切感與熟悉感,我一直到國小五年級,
也就是我十一歲時才練就出一身徒手捉蒼蠅的好本領,
在此之前只能靠著塑膠袋捕捉蒼蠅來重溫舊夢,
一直到某次因為抓了太多隻被我給忘在塑膠袋裡發生了屎家稱為holocaust的悲慘事件,
近百隻的蒼蠅給集體悶死又不幸給阿母踩到那個袋子所引發的後續事件,唉。

在我還無法靠自己的力量走得穩健的二歲之前,
我的天地只有三樓的天地,
其實只在臨近馬路的這端:阿公、阿嬤、阿伯、阿嬸、大二三堂哥及叔叔、堂姐姑姑則是跟阿公阿媽睡一起,我和哥哥,剛出生的弟弟還有阿爸阿母擠在一間,三樓的前半就是阿公這脈的家人,
天井旁的廚房有兩個大大使用煤碳的爐窖,
大大的鐵鍋把整個我給塞進去還能再放隻小羔羊再放進20斤的馬鈴薯及5斤的青蔥然後煮出一鍋香Q的紅燒小洋人都不成問題,
只是我從沒機會爬進去過,
三重埔阿猴只爬過放著祖先神主牌位的花梨木神桌,
然後還來不及像金剛般站在帝國大廈上拍打胸脯,
只忙著請下祖先牌位尚未請到神明一起跟我在地上玩扮家家酒,
阿嬸已經咚咚的踩著拖鞋衝了過來,
一把將我給拉起來不但破壞了我的玩耍,只差沒把我一頓好打。
當然阿母在聽到我的哀嚎後也趕了過來,
妯娌間也因為我的猴性而結下樑子,只是這竟然是我離開三重的導火線之一,三歲又兩個月的我根本嚇到忘掉怎麼爬高爬低的本事,
直到三歲又九個月事隔半年後要去一樓上廁所我發現了另外的新天地才又找到如何攀爬的身體本能。
至於那鍋紅燒小洋人,
在我記起怎麼攀爬之前是根本沒有機會去把自己給塞到鍋裡去的,所以也煮不成了。

這煮不成的片刻空虛,並沒有就此從我生命裡消失,
反而在我離開三重後幽靈般的重現在九歲時,
那年我小學三年級,不過我不打算在這地方說,
換了地方才是更適當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三樓廚房後的那片天地,
除了樓梯間因為證明了我可以獨立上廁所而經常走動之外,
另外的空間是屬於舅公他們一大家子的,遠遠超過我的腦容量所能記憶,
加上豬腦吃得不足、又無法升級成腦袋2.0,
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那塊地方從我腦子烙下空白,想來,
也許是跟有個表姐穿綠色制服有關我才刻意遺忘吧。
果然,一百多年前Freud的說法還真是準,
我因為當年差了0.5分而沒能考進那間學校,
所以才會遺忘那個會讓我想到失敗經驗的地方。
這就是潛抑。

實情是,我連公立高中都沒上,更不可能穿上綠色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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