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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以前,我曾讀過一本小說,《我坐在琵卓河畔,哭泣。》忘了當初是什麼緣由,也忘了故事內容,我猜當時大概是看了非常感動,不然不會把這本書名記得這麼牢。
打從中午吃飯時,看到陰沈的天空漸漸亮了起來,想著今天會是個愉快的下午,便動念想趁這清爽涼快的秋日午後好好走上一段路,當成是給自己向下沈淪的好藉口-至於沈淪什麼,這是後話。總之,起了心,想到是龍山寺,就決定了路線。
第一座遇到的橋是跨過基隆河的洲美橋。其實我一開始打算為這篇文章命名為「我在洲美橋上,吹風」,然而回家看了照片,確認效果過於陰沈,很快放棄了這個念頭。
繼之一想,這次行程完全沿著淡水河系走,不如就此改名。反正是我的文章,取名是我的權力,哈。
總里程是11.2公里,和上星期六的行走差不了太多,但沿著河走順快多了,這和市區裡沿著大馬路穿過小巷子的走法有很大的不同-寬闊的河面加上變幻的雲影,氣勢天差地別。
即將離開洲美橋時,看到高高豎起的重機械竟然有我兄弟的名字,這麼巧合,令我拿起手機拍了照。此時距我出發已近半個小時,幾乎走了3公里的路,在沒有聽音樂的情況下,走路成了一種放空的狀態,要不是胡思亂想,要不是專注在步伐律動,要不是東張西望,
所以我就發現了哥哥和弟弟的名字出現了。
* * *
前陣子讀《領導的科學與藝術》,提到另一本書《匱乏經濟學》,出於好奇,加上運氣好的在圖書館裡找到,借了回家一讀,竟然讓我驚為天人、愛不釋手,除了是廁所良伴,更是床頭寶,只差沒有在沖澡時邊洗邊看。
貫穿其中的重要概念是「認知頻寬」,意即大腦的認知能力類似於網路頻寬或馬路車道,有其限度,當人們在生活中面臨匱乏時,大腦的頻寬會無意識的縮限,專注於解決眼下的急務而忽略了理智上知道更重要的事:缺錢的人一直被錢追,時間緊的人一直被時間追,睡眠不足的人苦於沒時間睡覺…諸如此類的。
我想到前陣子聽一位臨床心理師林旻沛的演講,他從神經迴路來解釋網路成癮行為,爬蟲類腦的情緒中樞/邊緣系統,深深影響靈長類的前額葉皮質;成人的前額葉已「近」定形,青少年兒童尚未定形的大腦前額葉偏好情緒中樞送來的甜食般的多巴胺,結果偏食導致大腦皮質發展不佳-以上是大致我的理解;如果有誤,一定是我當時滑手機失焦了。
這兩者聯結在一起,我想到面臨匱乏的人,情緒腦啟動生存模式-那是爬蟲類腦很重要的功能之一,保存生命及延續生命,而這股情緒流一直干擾理性的前額葉,表面上看來理智清楚的人陷入大腦偏食狀態而不自知,只是經濟學家不會推論到看不見的神經心理運作,心理學家也不敢驟下論斷,畢竟神經傳導物質眾多、路徑複雜,又不能拿活人解剖研究其變化…
即便如此,心理治療一再強調同理(empathy)的重要,治療師一但能適切同理當事人,安撫其情緒/腦,當事人的理性/腦便能發揮作用,恢復正常。以上是我自行腦補經濟學與臨床心理學/神經心理學之間的落差。
* * *
扯太遠了,這根本是在偷渡匱乏經濟學了,哈。
我腦補的是,沒得愛的人一直愛不到*,因為匱乏讓這人的認知頻寬縮減,造成識人不明;即便我已長大成人了,但手足之情尚未能大大滿足,導致我注意到洲美橋旁重機械上的名稱。好扯。總之,這是我對自己行為的解釋。
又不久,淡水河岸出現顏色不協調的物品,一顆大大的粉紅色愛心。不曉得當時曾倚著它拍照的人們,如果知道這顆心落難至此,會作何感想呢?
重陽橋下的共生。
橋的線條、路燈的線條、薄雲藍天,三者成就彼此的存在。這是昨天烘焙工作坊的成員以及搭檔給我的提醒,因為他們的存在,我也和他們同在。
我在重陽橋下,拍照。
淡水河橋。高速公路的橋,除非是封路進行活動,不然我走不上去…
台北橋。
當年母親住在此岸的迪化街,父親住在彼岸的頭前庄,然後他們搬到三重,然後我在三重出生。
三重方向。
這…手邊有的那台相機,就是最好的相機…
神鵰:楊過,不要再躲進水裡了,我不會對你太嚴苛的!
夕陽下的H型橋拱是新北大橋,因為我走過所以印象深刻。
中興橋下。才走不到1公里,光線條件及地景變化好大。
真的是夕陽了。
* * *
《匱乏經濟學》提到最貴的教訓是1999年的火星氣候探測者號,3億2,760萬美元。不過我還想到另一個更昂貴的大型煙火:1986年的挑戰者號…
這本書最後提出增加認知頻寬的解方,給自己一些餘裕吧。
餘裕就像是國畫中的留白,像是功課表上的下課時間,像是存款簿裡的急用金,或者說,就是例假日。
星期天下午的放空,真好。
*「…人們相信自己會變孤單時,他的腦部執行控制力的區域活動力會降低。最後,在衝動控制力的實驗裡,請預期自己會孤單的人吃巧克力碎片餅乾時,他們吃的量大約增加一倍…」《匱乏經濟學,p.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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