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臥虎，不必藏龍

昨天突然心血來潮，打電話回家想找老爸老媽吃飯。

一開始沒想到老媽，
因為她總是很忙，東忙西忙，
連星期六晚上的全家聚餐，都不見得有空參加，
自然對她也不抱太大希望。
倒是老爸在退休後，雖然還有定期運動，
但少了個每天固定的事做，
近兩三年整個就像消了氣一般，
經常是坐在電視機前面給電視看，
所以才會特別想要找他出去吃飯，不，是吃火鍋。
電話裡的老媽，嚷著什麼要去 Las Vegas 和老爸辦理離婚，
我聽得則是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還是堅持要和老爸說話才行。
電話裡我直說「明天見面再說」，也沒多問什麼。

回到家，老媽提到中午去喫茶趣用餐，老爸則是說今天去賞菊，
看來兩個人今兒個一起去戶外走走。

幸好今天的天氣適合吃火鍋，
夠冷。

聊了起來，
老爸他主動提到「夫妻」這齣日劇，今天是完結篇。
想說他平常被電視看習慣了，
電視台演什麼日劇，他就看什麼日劇，
「極道鮮師」、「HERO」、「女王的教室」、「庶務二課」…
他可是來者不拒的。
然而，這次的「夫妻」題材卻異於以往，
「一對結婚25年的中年夫妻…」
老爸把故事說得活靈活現、神采飛揚，
中間還會穿插「這故事支線不重要」，
老媽則是不改其樂的挑老爸的語病，
要不就是要老爸講重點，
總之，我專心的聽，老媽專心的挑剔、老爸是專的講，
他倒也不像以前那樣受到老媽的挑剔而不悅。

忘記是講到那一段，老媽插話了：
「你老爸今天中午穿得很好看，跟我說要跟情人約會…」

有那一瞬間，大概有好幾秒，我都接不上話，
因為我眼前的這對夫妻，已經不再是夫妻，
而是彼此熟悉對方習慣脾氣好惡的一對老情侶，
編織著他們兩個人的生活世界。

幸好眼淚沒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