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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道光…從天井照來下來!

(如果你有邊看文章邊吃飯的習慣,建議你最好先不要看這篇)

話說天井旁的廁所,是我成為一個成功控制自己的男人的第一步,
這表示我不再需要包著特大號的尿布與夜壺,
讓我感受到原來肌膚之親竟是可以如此的令人激動(詳見三重市4),
而且,如臨深汌的感覺,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要知道那個自由落體蹲式廁所到底有多深,
我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裡面究竟塞了哪些東西,
一直到我剛滿四歲那年八月的貝蒂颱風讓淡水河跨過了那個由油水公司承包的河堤流了比法海淹金山寺還多的水將整個重新路兩旁的道路給灌溉使我們這棟樓有半層樓都給浸到水裡去,
我才有機會見識到那個自由落體蹲式廁所裡竟然有那麼多黃金。
從二樓要下到一樓,映入眼底的畫面簡直是令我嘆為觀止呀!
如果說我那時有辦法出口成章而且能使用得當的話,
我一定會脫口而出「數大便是美!」
況且,一大群白白軟軟肥肥的蛆在水面上載浮載沈的…嗯…蠕動…
真希望你現在沒在喝水或進食,不然你會把我恨得牙癢癢的。
當然,
我那時候不知道會在29年後納莉颱風水淹大台北時把我一直深藏在心底親眼目睹颱風可怕威力的景象給活生生的翻了出來,
以致於我在納莉颱風來襲的次日不用上班的那天早上連上廁所的力量都沒有。
要是我早知道的話,
說不定我會在高中時代努力克服寫字龍飛鳳舞所帶給我的自卑感而奮發向上並以解民於倒懸拯救萬物於水深的土木工程科系,
雖然我後來還是克服不了國小班長在我心底的分量而去當了她的學弟,不過那已經是更以後的事了。

感謝那次的颱風,剛跨出第一步的我,
又乖乖變回找夜壺的小男孩。
撇開無法去一樓證明我已長大的事實之外,
在二樓的大平原或三樓祖先牌位前的客廳居高臨下看著小狗在水裡游盪、民眾在水面上划著橡皮艇、桌子在水上漂、還有其他許多我平常見不到的事物在我眼前五顏六色的出現也算是一種享受。
兩天後水還未消退而我又還急著尋找我那卑微的第一步拒絕再使用那紅色夜壺的那天早上十一點二十八分我躺在地上耍賴而阿母在不勝其擾的情況下答應我把黃金萬兩給解放到鋪在地上的報紙時,
我狠狠的完成了我的工作,
用著不甚靈活的手將黃金給仔細的亂亂包起來隔著鐵窗給往下「咻~」的丟了出去。
我很肯定沒有丟到小狗,也沒有打到划船的人,
我只是看著水花濺得不算太高,隱約還聽到沈沈的「咚」一聲,
才剛膨脹不久的男子漢氣魄就又縮了水因為我後悔沒有瞄準那隻似乎是會在兩年後咬了我的那隻狗。
那隻畜牲在我的右手食指上留下了長達四公分的痕跡還讓我尿溼了褲子導致我以後都不敢吃香肉少了嘗試人間一大美味的勇氣。

冤有頭債有主,許是我在上輩子欠那隻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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